“你也想剪？”楚尹伸手弄他头发：“回去我给你剪，我在发廊也干过，剃光头不要技术。”
孔翟瞥他一眼，伸手拍掉了他的手。
周显蹲在树底下。
这两天天气特别热，早上太阳已经晒得人皮疼，他看了一眼身边晃来晃去的大光头，道：“让你弄个帽子你也不戴，楚尹鬼的很，光你这发型估计就能猜到你刚出来。”
“出来就出来，这多少年了，他还能记得我不成？”光头在周显旁边坐下来，叼着烟冷笑：“他现在混得倒是不错，都开奔驰了。”
“可不是，他去年纯业绩奖金九百万，牛逼着呢。”
“你说他这儿子值几个钱？”
光头叫姜鹏，他这回出来跟周显吃了顿饭，两个人互相诉苦，骂了一会儿周显开始连名带姓，巧的俩人骂的人都姓楚，后来一对照片儿，楚文跟楚尹就是一个人。
听说楚尹最近在傍大款，姜鹏想从他这儿弄点儿钱，周显也觉得应该给楚尹点儿教训。俩人一拍即合，直接跑来楚卓尔学校蹲点了。
“我听那小王说过，他很宝贝这儿子，估计会给不少。”周显看了看他跃跃欲试的脸，皱了皱眉，想说什么，又把话给咽了下去。
楚尹坐在交易台前，眼皮一直跳，他揉了好几次，还是老样子，甚至有点儿心烦意乱。
孔翟抬眼看他，楚尹揉了揉眼睛，道：“我脑子里头老闪过那个大光头，心烦。”
“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会儿？”
楚尹皱了皱眉，摇了摇头。下午快接近楚卓尔放学的时间，楚尹突然接到了冯昊的电话，他语气凝重：“楚卓尔爸爸是吗？你儿子现在在警察局，请你尽快过来一趟。”
楚尹脸色顿时大变：“他怎么了？！”
“你过来再说。”冯昊挂断了电话。
孔翟听了也十分震惊，他匆匆跟着楚尹一块儿赶往局子，这会儿还没到下班高峰，楚尹全程加速，一个漂移在门口停下。孔翟这辈子没坐过这么猛的车，差点儿就要被晃出去了。
但他也没多提，他看着楚尹摔上车门跑进去，微微皱了皱眉，这才跟了进去。
楚卓尔坐在冯昊面前，后者神色严峻，似乎在教育他什么，楚尹快步走过去把儿子抱起来上下打量了一下，确定没受什么伤才松了口气，立刻转向冯昊：“你凶他干什么？”
冯昊神情复杂：“你知道最近学校附近的服装厂出了一起人命案，犯人已经上了通缉令吗？”
这事儿楚尹还真没听说，他心里咯噔了一下，脸色慌张：“这跟楚卓尔有什么关系？”
“你儿子不知道从哪里看到了这个消息，给我们警局打电话，说见到了通缉令上的那个叔叔。”冯昊说，语气带着点儿无奈，“我立刻派人过去，就抓到了个老熟人。”
他带着楚尹到监控屏幕前，楚尹发现里头显示的拘留室内坐着一个大光头，正是被他质疑是从监狱出来那个，他挑了挑眉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你仔细看看。”
这时对方动了动脖子，慢慢抬起头，楚尹的记忆力相当好，即使时隔这么多年，他也一眼把对方认了出来，他倒抽了一口气，怒道：“这个人渣怎么出来了？！”
冯昊看了他一眼：“你算算这都多少年了。”
楚尹愣了好一会儿，眼神陡然冷下来：“他想拐卖我儿子？”
“他说没这意思。”冯昊道：“但学校门口的监控显示他盯梢有几天了，只跟你儿子接触过一次，似乎只对他有兴趣。”
楚尹的嘴唇抿了抿，孔翟上前问了一声，得知是被楚尹坑过的人贩头头，立刻提出问题：“楚尹以前不叫这个名字，这么多年了，他怎么盯上卓尔的？”
“这个目前还不清楚，他好像还有同伴，不过对方捂得严实，监控看不清脸。”冯昊把打印出来的影像递给他：“你看身形能不能认出来？”
上面显示一棵树下蹲着一个男人，戴着帽子跟墨镜，手里点着烟。
楚尹看了一会儿果断摇头：“这么模糊，我怎么可能认出来。”@
孔翟也看了一会儿，伸手拿过来，道：“我们拿回家再想想。”
冯昊点了点头，又捏了一下楚卓尔的脸：“回去吧，以后注意点儿，向警局投递虚假信息是犯法的知道吗？”
楚卓尔点了点头，冯昊又教育道：“下回有事跟你爸爸说，能不麻烦警察叔叔就不要麻烦，他们事很多的。”
楚卓尔又点了点头，小表情相当认真。孔翟把他从楚尹怀里接过来，楚尹神情凝重，他对冯昊道了谢，转身带着楚卓尔回了车上，到了车上就一直冷着脸开车，一言不发。
楚卓尔以为他在生气，僵着小身子战战兢兢。
孔翟看了他一眼，柔声缓解气氛：“那个人对你做过什么？”
“他这几天一直偷偷看我，别的小孩子他都不管，昨天还专门给我买糖吃，问我爸爸是不是楚尹。”他偷偷看了一眼楚尹。